真的不要看哦!
尽管依然热闹和拥挤,但有点岁数科瓦萨居民们都说,这片科瓦萨最古老的地区早已被“烧光”。大多数科瓦萨的游客们会觉得这是在说这里街道两边被烧焦的小屋,以及横跨窄河的那些发黑的,曾在血纱疫(blood veil plauge,一种由厄加图亚祭司与红螳螂特工合作研发的人造瘟疫,约十年前曾被科瓦萨的前任统治者艾莲莎女皇用于对内镇压)引发的骚乱中被烧掉的桥梁。然而,当地人知道这句话有着更古老的含义,而非仅仅指代那些烧毁的建筑物。他们解释道,所谓“烧光”,是指在经过了一个世纪的宗教复兴运动之后,那些传教者们因这里的贫困而逐渐远离,旧科瓦萨的精神灵性之火已经油尽灯枯,再不能像往日般熊熊燃烧了。
在旧科瓦萨曾经的繁荣岁月里,钩街,这片沿着港口向外突出的区域,曾经是瓦瑞西安的文化交汇点。在这里,长长的海浪街沿着老城墙向北勾折,不少小型圣坛和教堂曾设立在此处,以满足来自世界各地船员们五花八门的信仰需求。然而,随着各路偶像、半神乃至真神的信仰进一步蓬勃发展,他们的信徒们开始选择在西边新城区争夺地皮,并在新城中各家的合法地皮上建造更大更宏伟的新的宗教建筑,而把当年的那些破旧圣坛遗留在了这条向北勾折的小街上。
如今,钩街的繁华早已成为历史。那些强势的信仰最终跟随着他们的主流信众一道离开了旧科瓦萨,并在主城区的别的地方建立起了雄伟的神殿。只剩下那些穷人信徒被遗弃在旧的圣所周围,他们最终留在了这里。钩街开始被人称作“那条无情的路”,最后连官方都决定将其改名为无情南路。然而,虽然这个离谱的绰号或许能满足那些从主城区俯瞰旧城区的人的虚荣感,但是在当地生活在重压下的居民、瘾君子、倒霉蛋、或是那些不得不继承此地破败门户的穷家子而言,钩街永远是钩街。
近年来,桥前区的穷困可谓有增无减。出于不为公众所知的种种原因,原本由阿科纳家族提供给小岛上穷苦居民的慈善援助在数次骚乱后终止了。没有来自政府的财政保护,那些在多年前因血纱疫肆虐科瓦萨而被抛弃或留下的住所产权,要么被城中的商人借机趁着产权真空期以极低的价格买下,要么被穷人在其原有的建筑上僭建出一层层棚屋和茅舍,城里都称呼这些僭建物为“瓦板房”。作为其结果,穷人不但变得更穷,而且就连他们生活的地区——驻军山和旧码头区——也在一次大规模旧城改造中被清理一空。这些地产的新主人将僭建的棚屋拆除并恢复了该地区原有的历史性建筑群,而更穷的市民们被迫向南迁移到桥前区。在那里他们和诸多邻居一道蜗居在窄河附近,建起了层层叠叠而又摇摇欲坠的各类僭建物。最终,这些越堆越高的破败房屋挤满了整个桥前区,它们搭在老建筑的墙面上,就像船壳上密密麻麻的藤壶。
最近这数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理所当然地让桥前区的市民们愤懑不满。他们被迫居住在科瓦萨高耸的魔学院的阴影之下;只有等到午后,阳光才能照进桥前区,驱散街道中沉重的雾气。许多桥前区市民都对整个科瓦萨当局(自当地的守卫一级往上)积愤不泯。一些家族曾经在血纱疫时期向城内各家宗教组织寻求帮助,却只求到了紧闭的神殿大门。由此滋生的愤恨,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此地居民大规模背弃诸多格拉利昂主要宗教,包括城内官方指定的阿巴达尔教会。在这种绝望的氛围中,末日预言者、算命人,颅相学家,催眠师,和各种新兴的小宗教迅速填补了桥前区的信仰空洞。血纱疫肆虐造成的大规模死亡也引发了唤魂通灵学术的浪潮,因为生者们希望能沟通已逝亲人的灵魂。它还造就了各类试图剥削死者亲友的江湖骗子。尽管科瓦萨官方禁止商人和手工业者组成工会(只能靠个体户师徒传承),但桥前区中也隐藏了不少由精通神秘学的人士(尤其是异能职业者)组成的各色组织。
那些无法从淡漠的神灵或神秘学修行中获得慰藉的人通常会试图借酒浇愁,在瘾症中陷入不可挣脱的堕落轮回。由于钱财匮乏,在桥前区的盗窃、抢劫和其他各种犯罪行为频发,远远脱离了城市守卫们的控制;许多本应维护治安的组织自己也早已同流合污。虽然区内市民极度渴望硬货币,但在货币制度缺席的情况下,繁荣的以物易物交易系统反而成为了更为实用的商业手段。江湖骗局、信任欺诈、虎皮膏药和祛病护符纷纷打上“缓解街区人民身心痛楚”的旗号遍地开花。
至于寒颤,在十多年前伊莲娜女王还未篡权登基的时候,这里的毒品交易就已经不归蔚蓝工会所管。据说,当年有一位犯罪大王,几乎将廉价寒颤推广到了整个科瓦萨,不过他后来很快便销声匿迹。然而,桥前区的低廉毒品依然存在。尽管只要把梦蜘蛛的毒液加入水、酒精和梦蜘蛛的网的混合物中并煮开(这需要通过一个成功的DC22的工艺(炼金)检定),就能获得寒颤毒,但这种几十年前从莽吉荒原引入科瓦萨的蜘蛛品种自然是官方管制品,而桥前区那泛滥的毒品贸易似乎表明他们的管制有所欠缺。
最后,不得不提旧科瓦萨的主要官员,23名城市长官中的公民秩序长官,斯坦顿·德伦。这位矮胖的官员已经在科瓦萨官场上打拼几十年,虽然不像旧科瓦萨实际统治者阿卡纳家族那般有名,但也和旧科瓦萨有些缘分。虽然办公地点在旧科瓦萨其他区域,但他似乎经常把目光投向桥前区。无论如何,桥前区居民们表面上自然要充满尊敬,但背地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街区中的老人们甚至会背地里开这位德伦长官的玩笑,似乎他在年轻时曾闹出什么大洋相,但具体发生过什么事也就只有最年迈之人知晓了。
要说桥前区居民有什么共同经历过的悲惨经历,那莫过于约10年前血纱疫泛滥,伊莲娜女王作威作福的时期。亲人惨死,致命瘟疫,闭门的教会,与新城区的桥梁在大火中被烧毁,甚至是满城都飞舞着可怕的夜魇。贫民窟的居民们日间要面对暴徒和各种被女王放出的凶残生物,夜里还睡不好觉:据说,鬼婆扒骨者莎莉会找到那些体质虚弱之人,在梦中骑在他们身上,用活生生的噩梦将其玩弄在手掌之间。不过,这一切随着女王统治被终结,新王上任,至少是迎来了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