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决定你我的界线,究竟是时间还是光线? ……… …… … 这见鬼的血脉…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 …… …
…至少现在我知道了一点,肖恩…
…不是光线……
…………
……
… 宾馆房间内笼罩在昏暗的色调中,屋子里的摆设呈现出高高低低的模糊轮廓,紧紧闭合的深色棉麻窗帘只是隐隐有些泛白,一丝丝潮湿的寒气顺着窗户的缝隙渗透进来,墙面上的挂钟兀自咔哒咔哒的乱响…
李昂重重的叹出一口气,燥热刺激到鼻腔,火辣辣的疼…他恍惚着抬起手臂,在床柜上摸索起来,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拨到了地上,发出混乱的碰撞声…幸好,不是桌上的台灯…开关脆响一声,晕黄的光芒在他头侧散开来。
…眼皮沉重极了,就像被什么人用粘胶黏在了一起…李昂费力的睁开了眼睛,顿时觉得双目酸涩胀痛,等他撑着胳膊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难受的哼了一声,才发现跟如同注水的皮囊般沉闷摇晃的头部比起来,眼睛那点痛苦实在是太轻了…
“God…”他伸手抵上额头,拇指和中指发力按压着左右两侧的太阳穴,低声嘀咕道,略有沙哑的嗓音随即又让他下意识的清了清喉咙。额上的温度看来已经退了下去,但貌似留下了一堆麻烦…他皱皱眉,心里升起一些郁卒的情绪。
踉跄着找到洗手间的门,打开水喉,凉水打湿了面孔,冷的他不由哆嗦了一下。
镜子里映照出一张苍白疲惫的面孔,昨晚未被擦干的头发,现在乱蓬蓬的垂搭着,让他看上去就像站在田里的稻草人一样狼狈。
屋里的模样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强忍着阵阵头痛转回到卧室的李昂,扫视着床上拧的走了形的被子,床柜下面倒扣的电话以及垂在柜角晃来晃去的听筒(这个一定是刚才他不小心…),摊在沙发上敞开的旅行包,丢在一边的外套和衬衫,搁在桌上的电脑旁和周围的地上散落的糖纸…他抬眼望了望天花板,仰头无力的长出一口气。
迈着软软的步子来到窗边信手扯开窗帘,阴沉沉的天空和细雨下青湿的地面映入了眼帘…
“Great…”他垂下视线,自嘲的哼出了声。
……“好状态”加上“好天气”,真是绝好的搭配…… × × ×
……一段时间后,当一切都收拾妥当,李昂重新背起了旅行包,裹紧已在沙发上阴干了一夜的外套,反身关上房门,乘上了下楼的电梯……
…电梯微微晃动着向下降去的时候,他还在梳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和肖恩说过的那些话…声像穿梭在尚有些昏沉的脑子里,忽大忽小…
但有些事情,即便是经历了昨晚,始终都是清晰可辨的。
那是关于他画在粉色便笺上的“凯”电脑上的信息…老人亲口说出的“毒草”这个名字…约翰是否安全的担忧…还有老人最后在电话里提到的“组织”和消失在后巷的人影…
他必须做些什么…如果“白鸽”真的和“毒草”有什么关联,那约翰……他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可…“凯”那样的帮助过他,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他们与ORDER之间…还有老人的事……
…一想到那位老人,他的心里又掠过一阵难解的悸动和自责……
“叮”的一声轻响打断了李昂的回忆,电梯门在他眼前敞开了,刚好有人打开正冲着这边的旅馆大门,夹杂着潮湿水气的冷风扑面而来,他不禁缩了缩身子,伸手紧了紧领口。
× × ×
…街上远比屋内要冷的多,寒气透过它所能找到的任何细小缝隙狡猾的钻进人们的外衣,保持体温的最好方法仿佛只有加快脚步向前走…李昂低头匆匆穿越商业街,沿着来时的路线向“凯”的住地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