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AD] 口琴线

[飞翔的口琴]

看来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既然对方也不想在这里惹出动静，最好的选择就是退让一步静观其变吧。

那么先同意他们的休战要求吧。我为转移做下准备。Caster有办法隔着比较远的距离保持对那间工坊附近的侦察吗？如果能保持侦察，机会合适的话，还是想确认下枪兵的Master是不是个爱好古董的魔术师。如果真是那种握有大量魔术遗产的家伙，以后会很难缠。这点还是要确认一下。

并非对Caster的境况有所担心，能完成那样奇迹的英灵一般不会轻易落在下风。只是自己完全不擅长应付那种坐拥庞大遗产的传统魔术师。价值能买下几个街区的魔术礼装可太吓人了。

叹了口气。Caster的宝具如果是以那个最出名的事迹为原型，大抵能明白可以达到怎样的规模了。但巴黎可是人口稠密的内陆城市啊！先不说地上，就算在地下开打，恐怕也只有下水道里的“那些”可以……还是说自己完全理解错了？等今夜过去慢慢细问吧。

要是可以住在大酒店里的话本来可以更开心的，可照目前的状况看，为了应对其他Servant，住在地铁里或许才是上策。利用灵脉汇聚点的支流可以应付一般的战斗，情况不可收拾的时候就靠凯旋门那一带的力量。

不过会在召唤出Servant的时候处于无法脱身的状态，枪兵的Master肯定出了什么状况，说不定是个坚持不到第四天的半吊子啊。等之后再来勘察下那个“乔治”的底细吧。虽然自己这边对于许愿机没那么强烈的欲望，但如果有魔术师被干掉了，本职的回收工作还是得认真完成。

OKay！就把前期的目标，定为侦察参加圣杯战争的各个魔术师有几斤几两吧！太弱的家伙一定会很快就被其他人干掉，到时候要第一时间确保魔术的遗产能回收交付给协会。

毕竟是计件收取报酬的苦力活。

[弑君者伊恩]

Master，这次的休战和对方已经谈妥。

对面的御主虽然说着德语，但始终没有露面，听起来也并非纯正的日耳曼诸王国生人。自称着“热衷古迹”，但年龄听起来较之经营着古董店的人又太年轻了。

最重要的是……

他的气息与那座工房不同，只怕Lancer的召唤另有变故。

Caster的气息渐渐开始向你这里接近，向你汇报着之前的情况。看来，作为几乎不能制作魔术道具的Caster，他并没有什么监视的能力。

[飞翔的口琴]

魔术师的脾气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和魔术协会接触的过程中也遇到不少衣着老气横秋仿佛活在十九世纪的年轻人。大的魔术家系总是不遗余力把传统的影响渗透给子嗣。要说有变故发生吗。说不定是在召唤的时候被袭击或者发生了事故。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夜晚的事情就让夜晚掩盖过去。等白天再光明正大地“拜访”一下乔治先生。

不擅长情报战嘛，侦察参加圣杯战争的各个Master的行动，或许要按照自己一贯的做法来试试了。

行李箱已经收拾好，指纹也都擦去了。小心地打扫过卫生间和床铺。谨慎整理完后把随手带的毛毯铺在地板上，准备合衣过夜。

Caster，我们明天清晨出发。日出的时候先拜访下那个乔治先生。然后直接去城里。
想了想，笑出了声。圣杯战争啊，但愿只是魔术师的战争。
如果……刚才要求你强攻的话，你会出手吗？
Caster所侍奉过的那个“神”在广为流传的故事里，是个严酷的神。牺牲全城的不信者也要带走信者，作为领袖的凡人也把这个旨意如实地转告给大家了。

说说你的愿望吧！
清明的圣徒和先知会响应圣杯的召唤，原因有点让人感兴趣。
或许，也只是因为有点在意召唤时出现的……那个幻听中的声音。“原本”的又是什么？

[弑君者伊恩]

如果……刚才要求你强攻的话，你会出手吗？

你不会那样做的。

虽然是心灵感应，但老者仿佛笑着一般对你说道。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走廊上的灯光下，呈现出老者的轮廓。

他轻轻合上门，缓缓走到你的地铺边，席地而坐，避而不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反倒是谈心一样地向你问道：

“Master，接下来我就用名字称呼你吧。在白天行动的时候，没有躲藏反而是最好的躲藏。”

“夏泷，”

“你信仰上帝吗？”

[飞翔的口琴]

上帝？
上帝啊。

在老家的农场生活的时候，在礼拜日会去小教堂。但是在接触魔术的世界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独居的日子里也…
Caster问的不是这个，是信仰与否的问题。是“相信”和“想要相信”。
“不清楚，我…打破过很多规则。人类的、上帝的。冥冥之中总是有什么让我能避开最坏的结果。”
“很滑稽吧，我居然呼唤来了信仰笃定的先知。”

[弑君者伊恩]

“但是你有自己的准线，不是吗？”

Caster缓缓道来，从他透露出的情感里，完全察觉不到任何认为自己的出现是“滑稽”的气息。

“冥冥之中，我们足迹依着因缘所来、所向、所往。当你经历过一切，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在走向何方。”

“至于老夫的愿望……”

“还能有什么愿望，是老夫必须要借‘奇迹’才能达成的呢？”

[飞翔的口琴]

因缘。这是你的魔术的缺陷。切开的是精神。你的心智既然如流水一般，它们也必将重新汇聚。

身为英灵之Servant，往往带着夙愿，或是有着遥远的理想。渴求浴血的猛士、期望复国的鬼将、狂念和才华兼备的术者。
但也有不能用“英雄”去描述的人。某种意志的代行者、童话中的怪物、不屈的反英雄。

Caster的愿望，
是修正吗？出埃及记在中古一直是神学争论的焦点。行使奇迹却无比严酷的神，或许亲历那一切的Caster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是祝福吗？Caster初见给人的感觉十分威严，但又好像是能让人温暖的看顾者。圣贤分两种，探求至圣之道和践行至善之道，Caster应该是后者吧。
是看顾吗。这次圣杯战争的规模和可能造成的破坏超乎想像。巴黎丰富的灵脉或许会让取得圣杯大魔术的人得到“奇迹”般的力量。自己虽然不是正经封印指定代行者，但从业生涯里也清楚魔术和凡俗之间的界限。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Caster就是作为“那个”的守护者被召唤出来的。

好像都对又都不对。还能有什么愿望，是先知摩西必须要借‘奇迹’才能达成的呢？

街灯的光映在天花板上。
“不太清楚啊，Caster的话，来到这里之前能知道很多事情吧。不管愿望是什么，我都打算信赖你，和你一起战斗下去。”
很高兴地笑了起来。为了冲淡看到那景象的悲伤。好像又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什么人帮了一把，如果Caster是那股意志的延伸和冥冥指引的具象，那身为继承者幸存者的夏泷·哈洛温没有理由拒绝他。

[弑君者伊恩]

“信赖吗……真是让人感到亲切的感情啊。”

你听见Caster以一种回忆美好过去般的极慢的语速低声念道。

“睡吧，孩子。”

“此界已经给了你太多的重负，今夜不如远离凡嚣，静静安歇。”

“פילוח.”

[弑君者伊恩]

老者崎岖的手抚过你散落额间的发丝，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光照、声音、气息，都仿佛被切断了。你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青草地上，身边是令人感到宁静的潺潺流水声。蓝天里看不见太阳，层层云彩让光照处在最为舒适的程度。你就这样仰卧着，享受着全身心的放松带来的惬意感，疲劳仿佛全部都消却了。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云破天分，太阳刺眼的光芒从分成两半的云彩里射向你的眼睛，令你赶忙本能地合上双目。当你盯着稍许不那么强烈的阳光再次睁眼时，面对的已经是熟悉的天花板和早晨八九点钟的阳光了。

“醒来了啊。”

Caster慈祥的声音。

“Master准备好之后，就按计划的那样去昨夜的古董店和民居探个究竟吧。”

[飞翔的口琴]

“早。”

踏实地休息，让自己有了十分充足的体力。更重要的是，经过昨晚的遭遇，整个人已经从休假模式切换回工作状态了。收拾好房间，抹去了自己来过的痕迹。开门的右手有点颤抖，精神也有点莫名地压抑。从协会那里接到棘手任务后也有过出生入死的经历，但不久之前在战场上的险境，是一种无差别的毁灭。

擅长的魔术可以很好地压制这种精神创伤，不过就到休假结束为止。悲伤、破灭、背叛和希望，都是宝贵的回忆。
新的战争开始了。

呃，至少……还可以偷懒两三天？

“嗯早上街道上行人不会太多，不过还是灵体化吧，我的样子，独自行动起来能减少被目击的风险。”如此拜托着Caster。带着行李走出房间后退了房，来到了街上。

“乔治，嗯，让我会会你。大概是……这边？”循着记忆往古董店的方向走去。